夕山

停云/文

 

“我觉得你干这行之后好像变……(irritable)”同事在车上和我聊到,我知晓,她隐藏在公交颠簸中的言语。

窗外修缮过的老城墙,如果真的存在过,新砌的白灰色石砖,从来只是路过,也许想过登上城楼,也许皆无可入眼之境,芳草萋萋、翠微漾漾也许可入梦。

理想就如灰城墙,内里是否修缮已不可追,糯米泥土混合的坚韧,只凭风吹个百年便能化为齑粉,更不用说还有这骤雨惊雷。至于真正投入使用时灌以劣质的水泥,千万年前同一束阳光的微粒使之愈显苍白,路人向砖墙投去的惊讶或陌生的眼神——原来此处有如此“庞然大物”,居于高架和拆迁的城中村间也毫不逊色。

当初的爱和热情,脆弱的像操场一角到春也发黄的枯草。说到底有没有爱的教育?在每日每日繁忙之后,喧嚣吵闹、笑声打闹之后,势必会残存一些。我开始怀疑我有没有做过一个梦,梦见自己成为曾敬佩的教育者?这个梦太短太浅,一梦经年。

这是一个收尾对接的楼梯,最高处连着最低点,以为在上升,以为看到了信念和真实的对接,最终又绕回了山谷,重新去温习书里真挚的爱和关怀,和我曾接受到的,于千百人中,老师依然给予我的。

情有尽头吗,痴迷的可是一言一曲一戏,也可是十方世界、百来人情、千年风霜。


古人言:行有不得,反求诸己。 

朝闻道,夕死可矣耶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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